日本藝術家阿部幸子靠剪紙走出精神病:我的作品既不美,也不會令人沉思
常說藝術艱澀難懂,但有的作品也許會純粹得震撼人心。日本藝術家阿部幸子自小被父母拋棄,輾轉被3個家庭收養,卻始終未能找到真正的歸宿。童年經歷使她在20歲時患上精神病,更要住進精神病院。有自殘念頭的她意外發現自己剪紙時內心分外平靜,慢慢將自我救贖化為令人屏息的藝術。
「幸子」原本的意思是「幸福、幸運的孩子」,然而阿部幸子的童年似乎卻與名字的期許背道而馳。阿部幸子1975年生於奈良,小時候被雙親遺棄,後來3次被收養家庭棄養。從小體會不到家的感覺,加上寄人籬下讓她覺得要努力博取別人的喜歡,種種壓力和慘痛經歷讓她不幸患上精神病。
住進精神病院的期間,阿部開始對剪紙產生興趣,一開始每天會花上長達10個小時剪紙,將一張張白紙剪成只有數毫米的紙條,單是剪一張紙就需要40分鐘。院方曾因為她的自殘傾向而沒收剪刀,但醫生發現她剪紙時異常平靜,於是特別許可她使用尖銳物品。
我們的頭緒總是剪不斷,理還亂。剪紙的過程能幫阿部幸子梳理的雜亂無章的思緒。她曾在訪問表示,剪紙的節奏、紙條的粗細和長度其實呼應了她的思考過程和想法對身體的影響。阿部出院後繼續延續剪紙的習慣, 2003年首次在紐約MoMA PS1美術館現場表演剪紙藝術。
阿部幸子一剪就是30年,這些年來她會到世界各地的藝術館表演,身穿白裙、在觀眾面前將白紙剪成一絲絲柔軟的紙條,也會在身旁設置收音器,將剪紙聲放大。紙條堆積如山,遠看既像棉花和羽毛,近看又似髮絲和蜘蛛絲。
看着她緩緩重複的動作,剪刀咔嚓作響,伴隨着紙張細微的沙沙聲,相信觀眾也會感到莫名的舒壓。然而阿部幸子卻曾說:「我的作品既不美,也不會令人沉思。」也許對她而言,剪紙的意義從來只是自我對話與救贖的過程,而那些紙條只是剛好訴說了她內心的掙扎與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