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個選擇都會累積成為人生。「終於完成,Yeah !」容祖兒(Joey)鬆一口氣說。對於愛新鮮的雙子來說,連續3年做同一個演唱會無疑是一個考驗。面對改變不了的事實,她選擇用「享受」的心情去面對,結果造就她跟團隊每個星期在同一時間地點進行難得的飯聚。而最重要的是,她在不變之中察覺自己的成長。6月16日剛度過45歲生日的她,將繼續努力成長。
只要拒絕原地踏步,活到一百歲依然有所增長。Joey坦然說當《Eternity》澳門演唱會做到第3 年時,既有成長了又有老了的感覺:
「但我喜歡這樣的自己,好像對每件事情都看得再清晰一點,知道自己要什麼,懂得告訴別人我要什麼。還有,我對自己的情緒有了更多的把握。」
成長,很多時只有自己知,但作為樂壇天后,Joey的生日卻是人所共知。她直言:「大一歲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慶祝。」但因平常都是「被照顧那位」,日復日收獲滿滿的愛,所以她都會趁機赴約,跟大家開心見面吃個便飯。要數愛錫Joey的人,當然不少得歌迷。「他們比我更重視我的生日,」她衷心感激說,「所以我覺得每年(生日)都應該跟他們一起過。」今年在海洋公園舉辦生日會前,Joey相約歌迷一起做善事,帶同東華三院小朋友玩遊戲看熊貓,為生日賦予更多意義。
隨着年紀漸長,一大群人狂歡盡興的儀式感變得不再那麼重要,但在孝順女心中家人的地位始終如一。「最應該多謝媽媽,她給了我生命。除此之外,我覺得所有事情都不太重要。」Joey深信,每一天都是獨一無二,只要每天都活得精彩、開心,就心滿意足。褪下舞台光環,活潑開朗背後是一份迥然不同的沉穩和安然。
全年365日,日復一日,新歌《但你要甜》特地選在6月16日推出,若不單為了慶祝生日,那一定是另有目的。「每次出歌都有一個使命,或有一個目標想達成。」所言甚是,Joey早過了定期出碟派歌維持人氣和曝光率的階段;自1999年出道到成為樂壇天后,她推出了38張專輯,共8次獲得IFPI「全年最高銷量本地女歌手」,以及數之不盡的獎項,成績驕人。如今,她希望透過作品分享更多想法。「當我們長大成人知道生活的苦、世界的黑暗,都要保持一顆善良的心。我希望可以成為一顆令人快樂的糖。此前我要先是一顆快樂的糖。」Joey有感而發。
快樂的源頭可以出奇地簡單。Joey雀躍地說,嘴角不自覺上揚,「我一有煩惱就會請司機去新記走一趟,幫我買辣魚蛋、辣蘿蔔、垃圾食物。沒事情比吃東西更奏效。」回味着那辛香刺激的滋味之際,她又補充,「我都喜歡做運動,室內單車帶氧運動、核心訓練等等,最近又會打網球。出一身汗,健康又排毒一舉兩得。」她突然若有所思冒出一句:「《Candy Crush》也是我最喜歡的手機遊戲。」
成年人背負太多責任和期望,想要在日常生活中尋開心並不容易。Joey高聲說:「可能小朋友去一次迪士尼已經開心很久。」看着身邊親友、歌迷相繼成為父母,見證生命的延續,又讓她暖在心頭。相信一切源於愛,於是想將之傳遞開去,「你給孩子什麼,他們就成為什麼。」如同2004年的《世上只有》,都是Joey偕 Wyman用愛去創作的作品,而今,只是觀點角度轉換了。
新歌MV找來多位小人兒一齊「玩」,記錄下他們成長中的美好時光。Joey在Instagram寫道:「《但你要甜》是一個(種)願望,一個(種)祝福。」這話是對孩子說的,也是給自己的寄語。「我不奢望每天都過得很開心,但希望每當問題困難過去,我都可以做回那個很純粹、喝一杯珍珠奶茶都很享受的我。我覺得我做
到的。」樂觀正面的她提醒:「無論如何,你都要記住、你都要盡力找自己的甜,因為我們是應得的。」人生匆匆,最不值得浪費時間去生氣煩躁。
「除了健康,所有事情都微不足道。你控制不了所有事情,但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。人開心就健康。」
即使在樂壇有着超然地位,但Joey的個性依舊平易近人,跟大家有來有往,偶爾像個大小孩般逗趣,三言兩語便使得在場每位發笑。Joey解釋:「我覺得在這個崗位上,某種程度是一個中心。如果我很緊張的話,那個磁場會影響到所有人,所以不如放輕鬆、開心點,就能事半功倍。」能夠寓工作於娛樂,是因為工作心態和工作模式的轉變。Joey不諱言,「以前工作接工作,完全沒時間思考和消化。我為什麼要做?我想得到什麼結果?」記憶中她曾經一星期拍5天雜誌,但現在一年只拍幾次,是以每一次都有計劃的進行,對品質有更高的要求。她甚至將之看成一年一度的留倩影紀錄。「我很珍惜每一次跟大家聚在一起,同心協力做好一件事。我希望大家覺得過程充滿歡樂,是一個很美好的回憶。」她感性地說。
雖說抱着玩的心態,但Joey工作起來的認真是有目共睹的。換上另一造型後,她邊聽着攝影師的指示邊思考,積極擺出不同的表情或動作。全程投入工作逾25年,這份謹慎、嚴格和高要求一如既往。她洋洋得意說:
「到了這個年紀,我仍然有一顆不服輸、不甘於草草了事的心。我為此感到十分自豪。」
對話之間,Joey 一而再提到自己是個容易緊張的人。「我很緊張工作,」但作為觀眾完全看不出來,「我掩飾得蠻好的(哈)。」她笑着回想昨晚演唱會舉行前忐忑不安的一周,「我很久沒有在香港表演,而我又是唯一一個女歌手,心情難免緊張。腦袋一直在想很多事情,歌曲、衣服、流程、台詞等等,然後又會擔心身體出狀況⋯⋯這些都反映了我的潛意識。即使唱 了20多年,我仍未能淡然處之。」因此能夠開心,她就盡情開心。
世事沒有永恆不變,問Joey這些年來可有什麼改變?她靜了下來,思索良久,逐轉向身後問共事廿載、她認為更有資格回答的同事。「Joey的本質沒變,不過每年都有upgrade。她是個很強大的adapter。在很多無法估計的情況下,她都能令人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。只要認定那件事好玩、值得做的話,她就會做。」Joey在旁
細心聆聽,點頭同意:
「世界不停地變,在忠於自己的同時,都要去適應。」
就算心臟再強大、身段再柔軟,但凡是人都有弱點。Joey直認,綜藝節目曾經是她的罩門。「我最初都很掙扎,心想身為歌手,為什麼要參加《我是歌手》?」繼而是女團競演真人騷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。第一季邀約,她未說服到自己;第二季敲門,她想通了決定接受挑戰,因為有了充分的演出理由,「我必須要做一些沒做過的事,才能開啟其他的門,大家才能看見不同面向的我。」豈料其後迎來更猛烈的衝擊,「那時候每天有十多個小時被拍攝,剛開始時覺得很赤裸,感覺像沒穿衣服。受不了的時候,我就會躲進廁所——全場唯一沒有攝影機的地方,掉兩滴眼淚,然後傳個單字訊息『攰』給同事發洩一下。」之後她咬緊牙關又站起來,只是思想鬥爭沒停過,「在這個圈子工作了十幾年,不會熬不過去吧?以前的經歷不比這個輕鬆?我沒那麼遜吧?」直到某天,突然靈機一觸、豁然開朗,「其實都是一個節目而已。」她突破了自己,同時逐步將潛藏的綜藝細胞釋放出來,爾後在鏡頭前輕鬆自在做自己,愈戰愈強。誠如她所說:
照理來說世上沒有破不了的關,就看人要不要去破。「戀綜。這麼多年我都搞不定。無論如何我都說服不了自己。」難保10年後有突破?「到時再說吧,但我不會框死自己。我最怕『一輩子都不會做』的豪言,萬一哪天我打破了就很難看。」她很清楚自己的底線,而且捍衛到底。
這邊廂演唱會告一段落,那邊廂又傳來新演唱會的消息。Joey興奮表示:「對我來說,(個人)演唱會是一個很重大的里程碑。」從 2013、2014 年的《1314》到2019年的《Pretty Crazy》相隔5年,然後等了又等,來到2025年已經6年了。翌年那個將會是Joey有史以來相隔最久的演唱會,歌迷和她自己都熱切期待。她眉飛色舞說:「大家很想我做好它,更認定這次可以大搞。大家只要看到適合的東西就跟我分享,眾志成城那樣,所以我真的很開心。」開心,又因為做演唱會一定會瘦,消耗大得讓她每晚都有吃宵夜的quota。「我真的很愛吃。人生最開心就是吃東西(哈),但又要維持身形。」話畢Joey開懷地呷了一口「廢水」。我問不用戒糖嗎?「這杯是75%甜,但你要甜。」辛苦工作了一整天,你值得擁有。
Cover Wardrobe : Louis Vuitton
Fashion Director : Cedric Cheung
Styling assistant : Rain Chan
Photographer : Simon C
Photog Assistant : Cliff Chik, Anthony Au
Art director : Emmy Tam
Art assistant: Ziv Tam
Hair Stylist : Heibie Mok @ Artify Lab
Make up Artist : Angel Mok